导读:罗龙与柬埔寨的“缘分”源于老家朋友郭达的一次吹牛。两人在一条街长大澳门赌场攻略,从小相识,但说不上很熟。郭达去过柬埔寨,跟罗龙大谈柬埔寨的“美元梦”。
罗龙与柬埔寨的“缘分”源于老家朋友郭达的一次吹牛。两人在一条街长大,从小相识,但说不上很熟。郭达去过柬埔寨,跟罗龙大谈柬埔寨的“美元梦”。
彼时,罗龙白天守着家里的一间米店,晚上跑外卖。他做过销售,当过厨师,收入乏乏。在他听来,郭达口中的柬埔寨简直是个连天空都飘着美元的金矿。
仅考虑一个星期,他就和家人商量卖掉米店,向姑妈借钱,筹集创业资本,“家里人觉得我应该到国外闯闯,我好奇心也重。”
2019年6月,他攥着几十万元,和2个朋友踏上柬埔寨这块热土。这时距“818禁赌令”的颁布还剩2个月,市场依然是一片繁华的景象,闹哄哄的人群,随处可见的中国面孔,连嘟嘟车要价都得5美元,罗龙的脑海被兴奋与期待填满。
下飞机后,郭达把他接到金边钻石岛附近一间破旧的川菜馆吃饭,川菜馆与国内大路边的大排档大同小异,规模、装修、气味、菜谱、客人等元素,都像从国内复制粘贴过来。
他进店时已是下午2点,早过了饭点,但川菜馆仍有满满6桌客人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。饭桌上,郭达称这里生意很红火,老板赚得盆满钵满。他眼珠在饭馆转了一圈,生意确实还可以,他想。
随后的20多天,小龙不是在宾馆呆着,就是去周边的市场兜转。所见所闻均进一步让他相信,在柬埔寨做生意十分有前景,美元仿佛触手可及。
心急着赚美金,他头脑一热,没好好考察人流量,就给了店主14万元转让费,200美元手续费,5000美元定金。月租2800美元,押二付一,签一年合同。手忙脚乱间,他忘了向店主要回定金,后来找店主要,对方直接删了罗龙。
门店70平方米左右,上下两层,一楼简单装修过,充当饭馆,二楼是毛坯房,放置着一张木架子搭的床,很简易,他在木床睡了4个月。
7月24日澳门赌场攻略,饭馆正式开张。理想很丰满,现实太骨感,在开业后的第一周,罗龙就对此深有体会。他没有迎来预料中的客人潮,连从店门经过的人都少得可怜,进店的客人更是基本没有。
他崩溃了,开始怨天尤人,失去奋斗的动力。2个合伙人干脆做甩手掌柜,店里只剩他和厨师2个人。眼前现实一再提醒他,若连他什么也不做,饭馆果真会“开张即倒闭。”
虽然堂食冷淡,外卖却没“失守”。为养活饭馆,他决定重点经营外卖,为此请了3个柬埔寨员工帮忙。
由于所入驻的外卖平台规定配送员只送到凌晨2点,而饭馆专做宵夜,有时4、5点还有订单,他只好亲自上阵,哪怕刮风下雨也不例外,淋成“落汤鸡”是家常便饭。
罗龙没有摩托车,只能在外面借。有段时间,借到的摩托车的大灯坏了,深夜在柬埔寨骑摩托车送餐,危险可想而知。不巧,就在那时,他在送餐途中遭遇了飞车党,“真是险象环生”,他说。
他一如既往去送餐,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,四周都是陌生的街景,因此不断低头看导航,以防走错路,耽误了送餐时间。
突然间,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噪声划破寂静的夜色,声音越来越近,但他双眼正锁在导航上。还没来得及抬头了解情况,一双手就伸向他的手机,幸好在那瞬间,他瞄到了那双手,下意识将手机压在胯下,抬头破口大骂飞车党。
飞车党是2个柬埔寨人,见罗龙大吼,随即离去。不料,他们又掉头,驶向罗龙所在方向。他发现飞车党准备再次试图抢劫,也开足马力“迎战”。最终,飞车党放弃,他大获全胜。
还有一次送餐时,骑着骑着,摩托车半路坏掉,他只好通知客人来拿,然后推摩托车回去,“哎呀,那次推得我汗流浃背。”罗龙说。
外卖贡献了绝大部分收入,一天300、400美元,最多时达1000美元。尽管数字看上去挺漂亮,但算起帐来,丝毫赚不到钱,“因为成本太高,一天要收入660美元才能保本”。
清楚饭馆下个月付不起租金,2个合伙人算完账,提前回国,留罗龙收拾烂摊子,“感觉自己被抛弃了,说不出来那种滋味。”
罗龙是股东,也是员工,合伙人给他开了份工资,散伙时,他的2个月工资被扣,另要倒贴3000美元。在二手市场贱卖几乎全新的厨房设备后,因拖欠一个月的房租,他被物业赶出来。
罗龙被原饭馆对面的餐厅老板娘收留,包吃包住,无工资。他在二楼打地铺睡了半年,形容这个转变是“涅盘重生”,找到了方向和结交到真正的朋友,有个是他常去买菜的商家,还有这个开餐厅的老板娘。
往年除夕,他都是在奶奶家吃团年饭,今年他没回去,餐厅老板娘的丈夫、儿子儿媳也回国,罗龙留在餐厅团年,和家人视频“云喝酒”,家人都说很想他。
家人了解他在柬埔寨的挫败,三番两次叫他回去,“餐厅关门时叫了,过年时叫了,疫情爆发时叫了,说实在不行就不要在柬埔寨硬撑。”
可罗龙不想走,家人之前一直说他常常半途而废,现在他想坚持做好一件事。他认为,柬埔寨的机会比在国内多。即便体量远不足中国,但柬埔寨像一块处女地,开发空间很大。拗不过他,家人改为嘱咐他在外注意身体。
罗龙身体长期出现“小状况”,痛风、腰间盘突出。事业受挫后,他才在意起健康问题,“身体是本钱,没钱可以想办法挣,身体要保重好。”
因此,他开始每天游泳,从最初只游2圈到后来20圈,每天2000米,坚持了半年,瘦了15斤,“就是想改变自己,游泳时不会胡思乱想。”
几个月前,收留他的餐厅也倒闭了,他再次面临无处可去的囧境。但这次,他很从容,不惊慌,不忙乱,也不怨天尤人。
后来澳门赌场攻略,餐厅老板开了间叫湘军美食的餐厅,罗龙继续帮忙,自己也忙于为牛腩小火锅底料项目寻求合伙人。